飞机上看了《八百》,感觉自己是四行仓库,快被日军猛烈进攻打下来了……
酒酣惊春梦,君未入梦来。
日日思君未梦君,明日见君何汗颜。
我信你个鬼,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一个广受诟病的问题是,奥斯汀市最大的水处理厂由于停电等原因,不能正常过滤自来水,导致部分市民需要自己煮沸水后才敢放心饮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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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大逃亡
原创 梁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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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天,他选择了一场出逃,拯救他摇摇欲坠的生活。
01
大年三十,张升决定从家里出逃,而事件的导火线,只是一滴油。
妻子吃饭时,总会把袖口沾上油污,他提醒过很多遍,但她还是把油溅到了他的白色羽绒服上。
略微洁癖的张升脸色变了,而一旁的妻子只是笑了笑:“回去洗洗就好了。”
四岁的儿子吵着要喝饮料,妻子随即起身找放在地上的橙汁。气氛融洽,尤其还在妻子娘家,张升忍了忍,没有发作。张升觉得,妻子对自己越来越不在乎。
一切变化,来源于他下降的家庭地位。张升原本开了四年的电脑组装售卖店,每年十几万的利润收入,在湖北这个小城市里,生活还算富余。后来结婚,背上房贷,又有了孩子,张升前思后想,瞄准了这个城市的收入天花板——汽车销售业务。
他用了几年时间跨行学习相关技能,用尽了脸皮与人脉,终于在2019年年末开了一家小型的汽车服务公司。不巧又赶上了疫情,行业受挫。
创业套住了自己所有的钱,原本赋闲在家的妻子也上班补贴家用了。2020年最后两个月的房贷,是妻子出的。从那天开始,妻子对他的态度就变了。
下班回到家,她很少再说话。张升坐在书房里摆弄茶道,妻子在客厅陪儿子玩玩具,世界就成了默片。这已经是理想状况,为数不多的交谈,最后都会引发争吵。
张升不喜欢冲突,他只想躲,一个人开车漫无目的地兜风,直到身处的世界只剩下自己。
张升中途创业,抢了业内人的饭碗,在这个人情至上的小城,得罪了不少人。开公司后,有时候因为抢单,凌晨还能接到陌生人的威胁电话。一同白手起家的合伙人盗取了自己收集的珍贵资料,年末,又面临着好几个员工的辞职要求。
四岁的儿子跟张升不亲,不愿说话,也不愿被父亲触碰,只有想买玩具时,才会不情不愿地向张升开口。
张升跟妻子交涉过几次,希望妻子能一同想办法缓和父子关系,而妻子只是幸灾乐祸:“谁让你总是那么忙,没时间陪陪我们。该!”
2月11日,除夕早上,张升与妻子又因为羽绒服大吵一架。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自己的车上。时间是早上8点整。
出逃的念头再次浮现。他想起,有段时间,朋友圈里一个朋友裸辞,周游中国,动态全是旅行照片。张升从图们口岸看到玉龙雪山,随手点了赞,然后继续埋头研究起公司网站的素材方案。这次,他突然很想爬雪山。

张升在车上备了一瓶酒。他已经想好了,到了检查处,他就猛灌几口:要么借着酒胆一路飞奔,冲向丢失十年的自由;要么被逮,关上一段时间,至少自己也有了独处的地方。
可他没想到,春节高速是免费的。闸门大开,检查处空无一人。
手机已经接连响了好几次,他一个都没接。一百多公里后,张升停在服务区,盯着手机——全是父母的电话,没有妻子的。
“在哪儿呢,回来好好一起过个年。”这条短信是妈妈发的。张升想,团聚,仅仅是因为过年的仪式需要。张升有过犹豫,导航在家乡与丽江之间来回切了好几次,一百公里与两千公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将导航定为丽江。
从张升现在的位置,到丽江有三条高速。张升选择了京昆高速。
两千多公里的路,如果他要在大年初一抵达丽江,那么今天就没法睡觉。2021年行情恢复得不错,公司计划初六开工,他至少得在初四赶回去,这样一来,自己在丽江最多只能待上两天。
张升加大了油门,在看起来没有尽头的高速上飞驰,他感到了自由,也渐渐被裹挟进了孤独。
高速的限速标记在80/90/100中来回换档。冬夜的天色迅速下降,张升没有太留意时间。自从二十岁认识妻子,有了这个家之后,时间便流逝得飞快。他自己是如何成为三十岁男人的,他也没有留意过。
一直往南方开,温度从出门的9°C攀升到了22°C,张升双眼刺痛,反视镜中的他眼球红肿。京昆高速有200公里极为凶险,一半环山一半悬崖。张升必须保持精神的高度集中,但此时,他已经超过24小时没有睡觉了。
环山路上不断地闪过“小心落石”的警告牌。有那么一瞬间,张升想到了自己的死亡。一路上,他几乎都在过隧道,世界半明半暗,驶出某个隧道后,他突然到了一处四周环山的盆地,山脉从近处的青变为了远方的雪,而他的周边全是童话般的金色麦浪。
下高速后,张升松了口气,导航提示他已经到了云南省昆明市。离丽江只有一小段距离,但云南特有的地形限制,却让他难以驾驶了。
就在这时,一辆粤B的奥迪从身后的高速冲了过来,往前开去,张升下意识地跟了上去。这辆来自深圳的陌生车,气势十足地超车、急转,一路狂飙。张升来了精神,紧跟其后,没有掉队,甚至带着较量的劲头。
有了这辆天降的导航车,张升才在大年初一17点到达了丽江古镇。两千多公里的路,总耗时三十三小时,全程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支撑他的食物是两桶泡面、两包槟榔和两瓶矿泉水,以及出逃的渴望。


古镇的建筑,有着张升没见识过的风格——“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走马转角楼”——连街道墙角看似野蛮生长的多肉植物都被人精心布置过。
困意压了过来。他随手敲了敲路边的一个锁着的客栈大门。很久没人回应,但他已经没有力气离开了。几分钟后,门终于开了,里面的人探出了一个头:“今天不营业。”
张升解释自己已经开了三十多小时的车,急需一张床。老板沉默片刻,叹了口气:“生意不好,很多店都没营业。算了,你要来,就为你一个人开吧。”
张升在大年初二上午醒了过来。客栈的木床随着他的起身发出了咯吱的声响,阳光从种满植物的院落里透过窗棂射在了他的手背上,是带着热度的。
“我真的在丽江过了一夜。” 张升伸手揉了揉眼睛,才发现眼睛被晒伤了,身上穿的衣服也不适合丽江十几二十度的气候。
他采购了些日用品,又吃了碗招牌米线,开始对着手机研究起去玉龙雪山的路线。刚到丽江的时候,他便能望见天空尽头那黑白相间的巨大山脉。雪山巍然不动、近在眼前,透着一份接纳所有来客的宽容。
那场景让他觉得,爬上山顶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是一份完全可控的理想。”
三下五除二地解决完午餐,张升快步走出古镇。讽刺的是,他被挡在了玉龙雪山的入口:他没有核酸检测报告。

图 | 玉龙雪山山脚
出逃之旅开始倒计时,他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
张升坐在山脚的蓝月谷的一处石块上发呆。这份挫败感,让他回想起了自己摇摇欲坠的公司、鸡同鸭讲的妻子,以及冷淡疏远的儿子。生活总是失意。张升猛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出逃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作为一个承担着家庭义务的小城男人,张升认同,哪怕只是为了孩子,一个人也得付出自己的大部分人生。
这些年来他确实也是这么做的:除了工作几乎没有爱好、除了生意伙伴罕有朋友,每天早出晚归、被压力折磨得焦虑失眠,几乎成了一个赚钱机器。但是钱真的太重要了,这是他所能给予孩子的爱,在他渐渐失去爱的能力之后。
张升对着湖中的雪山倒影,猛地站起身来,一瞬间莫名想起了刚下京昆高速时,突然出现的粤B奥迪。那辆车冲得那样快,他好几次险些跟丢。开车的那个陌生人如此匆匆,也是在逃离什么吗?
回到古镇后,天色渐晚。张升顺着街角的河流,沿着五一街的灯火,走向了好几个酒吧字样的木纹招牌——全都关了门。
最后,还是回到收留自己的那家。客栈老板坐在院落里,给张升倒了酒。老板将近四十岁,脖子上挂着一串念珠,北京人,离过婚,当年卖了北京的房,来丽江开客栈。那年他遭遇了许多事,有些没想通。
“那你现在想通了吗?”张升问。
“也没,但是不在乎了。”老板跟张升碰杯,昂脖。
两人一直聊到凌晨一点。大部分时间,张升只是听,听老板讲自己和客人的奇闻轶事。有人外遇,净身出户,或有人过失伤人,进了牢房,多的他也记不清了。
这让他格外放松,还掺着一些窃喜。他突然觉得,这三十年好像活得还不赖,至少没摊上太操蛋的事情。
初三醒来时,又是日上三竿,这是张升在丽江的最后一天。张升问客栈老板推荐的就近景点,老板只是笑:“随便走走晒晒太阳也是好的,哪有什么目的。这可是丽江!”
张升穿着短袖独自走在古镇的石板路上。游客仍然很多,大水车旁围满了拍照的人,手鼓的乐音响了一路。
张升走进古城中的木府古楼,还爬了一座山。路过城中布告栏时,他看到了好几条客栈转让的信息,大门依旧紧闭的饭馆与酒吧随处可见。
目前游荡在丽江古城的人一半都是本地人,但是无论是游客、老板,还是原住民,大家脸上都是一副不慌不忙、悠然自得的神情,好像对古城的经济沦陷无动于衷。“可能,这就是丽江吧。”
后来,张升也不走了,就坐在石凳上看夕阳。他的影子被黄昏拖动,直到夜幕降临后,牢牢地定在了砂石路上,成为了可以分辨的、更黑的一部分。

初四,凌晨五点,张升起床,决定开车回家。这次,他避开京昆高速,选了一条更为舒适的道:没有崎岖的山路,累了就在服务区好好睡一觉。
初五晚七点,他的车在县城市政府门前弹出了保养提示。来回4800公里,他到家了。
冷战还在继续,分离六天的妻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四岁的儿子有些呆滞地盯着电视机,嘴角留下了一些口水。张升换下鞋,和之前一样转身去了书房,就像是刚过完寻常的一天。
可出逃旅行的飘然还残留在张升的神经中。他高举茶壶,转动手腕,用一小股水流冲刷着茶杯,思绪回到了三十那晚,自己一个人在高速冲刺的画面。
晚上九点时,四下无人,一点烟火突然燃在了前方的黑暗中。
张升摇下车窗,他接连穿过了好几座城,不同的城市上空绽开了不同的烟火。世界奇幻起来,如同一场真正的穿越。
电话响了,张升接通,来电者是自己的员工,他是来提离职的。张升没有如以往那样纠缠,只是欣然地说了句,“好的”。
人到中年回头望 一半浮生做傻逼
在机关工作了N年。
本身不是党员不是什么积极分子。但工作的确卖命,而且深刻怀着为人民服务的理想。部门是关键部门,掌控着很多权力。大家去办事,都愿意找我。一则我不是刻意卡人的那批,二则我会根据个人情况,在政策许可范围内灵活处理而且不用给我送烟送酒。
干部聘任的时候,意外发现投我票的人很多。于是,成了部门主持工作的副职,步入了所谓国家干部序列,也有幸参观了关押各种贪污干部的监狱,并下定决心自己坚决不能贪污:失去自由,像牲口一样排列开来,让人参观,实在不能接受。
升职后跟本单位老大第一次谈话,发现老大人很好。对我的意外入选表示祝贺,而且对因为我而落选的那位(是常委会推举的基本上算内定的就是投票出了意外但因为是公开投票没法更改结果,据单位老人说,这种情况十多年才有一次)表示了不满。
当然,我就表示了衷心,一颗红心向着领导,坚决不做两面人。
领导当时不到五十岁,正规的全日制博士,正厅级的干部里算年轻学历高的。领导为人正派正直,爱护年轻人,颇有改革思想。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领导的老婆是他大学同学。相貌身材均已经走样。但为人那是没得挑。而且对领导的爱,从各种细节都能看出来。
一起吃饭,领导夫人说:我们家老刘啊,肝不太好,不能喝太多酒。
说着转头看自己老公,那万种风情千般柔情,一眼全部传达过去。
羡煞我等。
我也一直以为领导就是模范老公。
论男女关系,咱本人可不是什么纯洁的好鸟。别人介绍了一个搞房地产的,那个时代还不像现在这么赚钱。第二次见面就把我弄床上去了。那叫一个奔放开朗热情活泼花样繁多!让我直呼此生白活!然而,约会了几次就把我甩了:彼时我就会直奔主题啪啪啪十五分钟汗流浃背然后翻身下马睡去。不甩我就不正常了。
还有本单位的一个大姐。比我大五岁。温柔贤淑,床上的喃喃细语紧夹慢磨,至今难以忘怀。但她说跟我就是一时冲动她需要找个老公而我太年轻还不是老公的材料。
其他的女人,可以用等等来形容吧。
总之,我看到领导,就会觉得领导为社会主义事业奉献了终生,没有享受到丰富的花样的性爱。很惨。
我们俩去美帝出差。我特地带他去酒吧搭讪。结果他很不开心。只好半途而废,夜里躺床上往姬兴叹。
但对他的尊敬却只有更深。咱是红尘中浪子,插来插去,射来射去,左拥右抱,除了比别人多消耗体力,没什么更大收获。看人家,这才是为了心中的理想而奋斗呢。
他榨出了我皮袍下面的“小”来。
辞职的时候他极力挽留。我说领导人各有志而且我在这地方得罪的人太多,没意思待下去,请领导放行。
但我们还是保持着一年两次的喝酒聚会瞎聊。
大约三年前。他突然问我:你觉得某某局的小郭怎么样?她要调到咱们局里。
我眼前浮现起那个小姑娘。本科毕业结婚。第二年离婚。她们局跟我们来往较多,所以熟悉。
那姑娘一双杏眼,满脸桃红,双目中随时都仿佛有水溢出来。而且,不仅工作态度不好,据说还跟他们部门领导不清楚,仗着领导关系横行无忌。
我联系了那个局的熟人,聊天谈话喝酒。获得相关信息。发现这些传言居然是真是。
就如实跟领导说了。而且还特地加了一句:这样的姑娘啊,来了可能是祸患。
其实她已经不是姑娘的年纪了。推算也有三十出头了。
领导不做声。
时光荏苒。三年转瞬即过。疫情放松,第一时间必然要请领导吃饭啊。
我说领导您可以带几个同事,我认识一下,不会有什么业务纠葛和往来,就是想看看咱们单位怎么样。毕竟那是我的青春记忆。
领导说我会让办公室主任安排的。
我给领导夫人打电话。领导夫人说恰好出差当天回不来。我说那我就跟我刘哥好好喝个痛快不醉不归啦。领导夫人说还是别喝太多我现在忙你们先喝着。
吃饭是在晚上。小包间。六个人。除了领导和我,还有领导的手下四人。
我提前到,点好菜,把信用卡放到结账处,仔细叮嘱说只能用我这张结账,怕喝多了以后没法结账。然后我安静地点燃一支烟,坐在包间里等他们。
第一个人到了。在门口,一个人问:这是黄山厅,蓝先生预订的?服务员说是的,您请进。
我正在吸入一口烟,赶紧站起来,拉开门,小郭俏生生站在那里。
蓝处长,好久不见,您一切可好?小郭还是那样娇媚的语音。
然而我,就像一个傻逼一样,嘴里喷烟双目无神目瞪口呆!
墙国匪夷所思之事:扶老人,骂政府,调侃领导人,吃放心食品,喝放心奶粉,疫苗不造假,没有莆田系医院,不惧怕执法人员,发表文字不用避讳敏感词,合理表达诉求,民告官,不打孩子,平等的对待孩子,孩子不用背书包压驼背,不吧唧嘴,不在公共场合喧哗,按秩序排队,公共场所禁烟,质疑军人死亡数量,质疑疫情管控,集会游行,自由结社,自由出版,没有审核制度,看无删减的节目,不必为房子奔波一生,8小时工作制,双休,有加班费,看得起病,没有中医巫术,保障工人利益的公会,以培养善良的人为基准的教育体系,自由的宗教信仰,自由的迁居,选举权,被选举权,反对权,敢于见义勇为,欣赏裸体艺术,登录油管等网站,与真心相爱的人结婚,不受计划生育控制,拎着塑料袋站在坦克面前,在国家最大的广场上畅饮2升装雪碧,可以在街头随便发白纸,cosplay成小熊维尼……

